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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健少年班loser的失败与伟大李少春【新闻】

时间:2022年08月20日

董子健《少年班》:loser的失败与伟大

如若生命是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那么关于青春那部分的绸缎必定绚烂刺眼却又失控难耐,在最有资格拥有大把精力肆意燃烧自己的时间段里,充斥着对于未来、是非、善恶、情爱的种种困惑,生活对于刚有味觉的我们张开了双手,掌心有糖,生硬、甜腻。如果不幸你是个天才,那么大可混不吝爱谁谁囫囵吞下,如果有幸你是个loser,那么

一帮拥有超龄智商的少年,混迹于大学校园,空气弥漫着的浓烈的荷尔蒙,酒精的燥热、暧昧的舞池、异类的挑衅、当然还有姑娘的酥胸,于是顿时起范,上房揭瓦各显神通的刷取微薄存在感,为有面为轻狂为姑娘,唯独不为自己。电影前半段更像故事而非青春,因为只拥有单核大脑的我,无法感同身受身为一个智商150的天才如何在四面楚歌的围城里四两拨千斤的杀出血路,只能萎缩在影院阴冷的座椅上无比艳羡的看着他们沉思三秒解出难题,连玩带闹的发射火箭。直到那个面目模糊眼神却清晰无比的吴未出现,颓然在座椅上挺直了腰杆,如遇到可随意勾肩搭背的熟人般上去清吼一声:嘿,哥们,我们同类,学名凡夫,俗称loser。对,没错,这个被亲切唤作吴妈的少年如你我一样是个loser,人物性能包括打水买饭扫除挨打抗祸。吴未本该无畏,却在这牛鬼蛇神卧虎藏龙的少年班里缩成了无味。

合群二字几乎是每一个青春年少时最难以攻克的难题,成年后遭遇爱情总恨不能迎着命运撞得头破血流的冲进另一个人的生命里,觉得疼的通透爱的彻底,却忘了在我们还是小小一只时就用过同等幼稚的方式挤进一个群体,吴未为合群违心的爱着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神,为合群瞬间跌掉怯懦挺着单薄身躯面向凶神恶煞的学长,叫嚣着别碰我同学。为合群一脸尴尬不适的跳进舞池,拽着衣角左顾右盼。吴未话不多,常常透着节奏诡异的懦弱和谄媚,却总在某一个眼神顿点里,毫无预示的一拳打进你我都不愿提起的那些难控的记忆里,如看着天才同窗们将自己不敢奢求的徽章肆意当做无聊的赌注,如在他人仓皇逃窜开现场的汽车后座里目睹赤裸的女神和阵阵铜臭缠绵纠缠,又或者大法被父辈在校园里追着海揍时对于权威或失望或冷冽的回眸。那些满腹的希望和那些被随意践踏的信念就这么轻描淡写又一针见血的四散开来,无声话语才有的重击被并无太多表演经验的董子健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刚好恶痛。更别提那段喝大了自戳痛处,撒欢般往伤疤上灌酒精的痛哭。《告白》里的冷漠少年渡边修哉如是,《上帝之城》里的凶猛动物班尼如是,《单车少年》里的木讷儿童西里尔如是,虽然在电影里个个loser,但显然这些年轻演员们用超龄的表演天赋自组了一个现实里的少年班出来,戏如人生。

看《少年班》里的吴未很难和《青春派》里的居然联想在一起,同为青春阶段里都不炫酷的那种少年,前者压抑窘迫,后者从容理智,二者除了同处青春再无半点共通之处,但两人由一人出演后的合理性又天衣无缝,大抵应了那句,演员本该了无痕迹。影片的最后,除了吴未,所有人都疑似下落不明,而少年班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了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望去除了成功再无其他形容词的吴未,挣脱出标准生存模板做了自己的吴未不再无味,也终究未能无畏,但好像透了丝无谓的意思。

成人的世界里没有闲情去品糖,深究硬糖的酸涩更像是自找麻烦,随着流逝和代谢,为存活渐渐聪慧,为存在慢慢愚钝的我们,终究会忘了当年不中的困惑和恶痛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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